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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节 (第3/3页)
封朔走到跟前时, 她神色已经变得极为坦荡。 “王爷。”陆临远拱手作揖,面上是再明显不过的崇敬之色。 见封朔脸色难看, 他心中不免也忐忑,他之前一口咬定不认识姜言意,后来楚昌平找来西州,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眼下封朔面色阴沉,或许就是恼怒自己骗了他, 陆临远心中又愧又悔, 想解释又不知从何解释。 陆临远一瞬间变了好几次的神情压根没落尽封朔眼底, 他看着挺直腰板立在一旁, 无比坦率看着他、半点不觉心虚的姜言意, 只觉心口那股郁气又重了了几分。 他沉声问:“你怎在此处?” 姜言意被他森寒的目光冻得一缩脖子, 正准备回话, 身后却传来陆临远的声音: “惭愧,临远贪睡,在亭中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准备离去时正巧碰上……姜姑娘进来歇脚。” 陆临远见礼后因为一直没得封朔“免礼”二字,就一直维持着作揖的姿势半垂着头,自然也没发现封朔问话时目光是看着姜言意的,还以为封朔是在问他。 三言两语,算是把他和姜言意为何会在亭子里解释了一遍。 封朔瞥了陆临远一眼,道:“方才在前厅时,宋大人似在找陆贤侄。” 宋大人是陆临远的顶头上司,陆临远不疑有他,拜别封朔匆匆离去。 韩府的管家见势不妙,本想劝说几句,却被邢尧支走,邢尧隔着老远看了亭子一眼,自己也识趣地退下。 支走了陆临远,亭子里只剩姜言意和封朔二人,明明八面来风,但因为跟前站了这么一个人,姜言意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有些稀薄了。 天气越发寒冷,她的唇被风吹得有些干,甚至中间有皲裂的小口子,她下意识舔了舔唇瓣道:“王爷您身上的伤还是少吹风为妙。” 封朔盯着她,视线里的压迫感极强:“你为何会在此处?不是说脚上有伤需要静养,不良于行么?” 姜言意听出他这话里有副兴师问罪的意思,知晓他怕是误会了,道:“前几天我走路都还要人搀着,今日才好了些。李师傅腰疼,不能来韩府办席,人家找我过来办席的,大喜的日子讲究一个吉利,我总不能推拒了!” 听她一番解释,封朔心中妒火消了大半,只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臭:“你办席不在厨房里,跑凉亭里来?” 姜言意正打算继续解释,却猛然打住话头,有些狐疑看着他:“王爷……您这是在吃醋?” “笑话!本王吃哪门子醋!”封朔摆出一副冷煞面孔。 姜言意心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份,必然也清楚她跟陆临远曾有过一段婚约。 她如今跟陆临远是当街碰到都恨不得划一条三八线,也不想因为今日这事跟封朔旁生嫌隙,道:“这凉亭的横凳上躺了个人,周遭又种着草木,我在外边哪里看得见?” “本王没问你这些,你说这般多作甚?”封朔嘴上这般说着,原本一直紧抿着的唇角却已经改为上翘。 姜言意:“……” 她默默告诉自己不气,他就是时不时喜欢嘴欠一下而已。 也是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原先那些关于身份败露后的担忧,在封朔这里压根都不存在。 仿佛他从未介意过她那些谎言一般,她跟他的距离,似乎还和之前一样,又似乎更近了一点。 姜言意感觉自己心中有个地方塌陷了一角,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 “你笑什么?”封朔问她。 姜言意不答。 湖风吹过来,二人的衣角似乎在风里碰到了一起,有一瞬间封朔似乎知晓了她为何而笑,视线交汇时,他目光也柔和了许多,却又很快不自在别过眼,耳根绯红。 湖风吹久了,封朔没忍住掩唇低咳了两声。 姜言意道:“别站这里吹风了,找个避风的地方坐着吧。” 封朔伸出一只手,看样子是准备让姜言意扶他。 瞧把他给金贵的。 上一秒的心悸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