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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蝉脱壳 (第2/4页)
惊讶不已,一是李平渚委任的招抚使会如此年轻,二是海这个姓氏并不常见,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李靖梣的母亲海皇后家的人。不会是亲戚吧? “长公主呢?” “去巡营了。” 小姑娘话不多,眉宇间竟和李靖梣有些神似。这个神似和李靖樨打娘胎里带出来的不同,是一种气质和神韵上的神似,岑杙心里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她,却又无法将她代入任何一人。她想她一定是走火入魔了,看到一个人就觉得与她相似。 队伍即刻出发。让岑杙意外的是,小姑娘上车后就靠在粮袋上睡着了,一直到暮色上来,她都没有醒。岑杙本来还想和她聊聊天的,瞧她困倦的样子,也只能作罢。九月的天气,傍晚有些清凉,岑杙就把身上的斗篷解下来,给她盖在身上。自己也躺在旁边,双手置于脑后,看天上的白云,身子随着骡车晃呀晃的。 小姑娘忽然醒了,揉着眼睛问她:“到哪里了?” 岑杙扭头答道:“快到平湖岭了。” “不好意思,我睡着了。”小姑娘略带歉意道,“路上有事发生吗?” “没有,倒是你,昨晚没睡好觉吗?” “嗯,我第一次来军营,不晓得会那样吵。”小姑娘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发现前面出现一片连绵的青山,判断就是此行目的地了,“我看,今晚我们就在山下安营吧,明天一早再上山。” “也好。” 小姑娘低头发现了身上的斗篷,“这是……你的?” “嗯。” “多谢你。” “没什么,晚间风大,你穿着它吧,不然感上风寒就不好了。” “那你呢?” “我?我骨头硬。”岑杙轻松地说着,这时骡车蓦得一晃,似是碾到了石块,她身体失去平衡,突然往前去。情急之下想去抓住点什么,但右手对她来说几乎形同虚设。就当她以为要掉下去的时候,一只柔软的手及时勾住了她的腰,将她失去的重心拉了回来,“小心点。你往后坐坐吧,免得掉下去。” “没……没事。”岑杙面色发窘,惊出一身冷汗。感觉小姑娘贴她极近,哪怕安全了,也没有松开那只手,说话得时候,热气就扑在她耳边,极不舒服。岑杙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抻了抻腰,想从她的臂弯里把自己不动声色地拧出来,但是又一块拦路石,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前头是石子路,不平坦,岑大人多加小心。” 岑杙后悔死了要跟她坐一辆车,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等过了这一段路,就把手从她腰上收回来,扭头望向另一侧,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一夜倒也相安无事。到了第二天,她们一早上山,很快就找到了平湖岭的流民驻扎地。不过,她们并没有立即云粮上山,经过一番实地探访,小姑娘选定了另一座山头,开设粥场和医庐。并对山上的流民宣布,有心归顺者可以到另一座山头领取粮食看大夫,并且就地驻扎,等候朝廷地下一步安排。 岑杙问:“你这样做,是要把归顺者和不愿归顺者分开吗?” 小姑娘摇摇头:“不全是。”她举了一个例子,“一碗清水,滴入少许墨汁,墨汁会被慢慢淡化成清水。但一碗墨汁,不管滴入再多清水,到头来还会是墨汁。” “现在流民和乱民都混在一锅粥里,双方相互影响,好比一滩浑水,只会越搅越浑。如果找一个干净的容器,把清水慢慢引过来,先清后浊,那么浊就很容易涤清。” “我明白了,你是想用归顺的流民,感化不愿归顺的流民。” 小姑娘点了点头,“平湖岭上的流民能否成功招安,关系到以后北疆民众能否真心归顺朝廷。因此,此次招安至关重要。不然,只会激起无穷的反抗。涂家对北疆的荼毒太深了,才五十年而已。” 不知为何,岑杙听到她的感慨,心里萌生出一个感觉,这不像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能够想出来的,倒像是一个老谋深算的政|客。 事实正如她所料,不少流民对于归顺谁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吃得饱饭,有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