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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陷险境 (第1/3页)
岑杙的伤一直养到了来年春天。 在这期间, 朝廷关于北疆是否会谋反的争论已经愈演愈烈。尤其在李靖梣回京后, 以潘遂庸为首的诚王系已经和东宫为此事闹得不可开交。朝堂之上, 俨然分成两派,东宫这边明显统一了口径, 一直坚持, 北疆不会谋反, 最多只会割据。而潘遂庸等人则一口咬定, “割据本身就是谋反!说北疆不会谋反, 只是自欺欺人。”连都察院也站在他们那边。 兰冽本来就对涂远山恨之入骨,加上沈隰、华金鹏二人又被北疆扣留, 几乎拍断板笏跟东宫顶撞, 摆事实讲道理, 罗列史实, 以史为鉴。但一直以深明大义著称的皇太女,反常地冥顽不灵,始终咬牙不松口, “割据不是谋反, 起码现在不是!有证据就拿证据, 没证据就只是猜测, 不能兴兵讨伐!”朝堂上数度不欢而散。 岑杙伤好后, 去拜访恩师潘遂庸。竟从这位一向老成持重的礼部阁老口中听出了□□味来,“哼, 割据不是谋反, 这是什么狗屁逻辑!”当时在座的还有几个诚王的幕僚, 很快就接过话茬,“就是!都割据了还不算谋反,莫非要把江山拱手才算吗?完全是强盗逻辑!” “堂堂玉瑞皇储还没登基呢,就要把祖宗基业拱手让出去,认贼作夫,这东宫也不怕将来天下人耻笑。” “依我看她才没这么笨。她精明着呢,明摆着涂家若倒了,东宫也不会落得好下场。所以,宁愿为一己私利而枉顾国家大义,说什么都不能让涂家倒台。” “我看这次兰院首也被气得不轻,如果东宫为此也失尽人心,也算是成也萧何败萧何了!!”还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巴不得东宫就此沉沦,“这倒是咱们的好机会。” “没错,她自己非要自寻死路咱们管不着。现在举朝皆知,诚王殿下为了保住祖宗基业不失,挺身而出跟东宫据理力争。文臣现在大部分都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正好可以趁文学馆建起收揽人才!” 岑杙没有久留,呆了一会儿便走了。 情感上她绝对站在李靖梣这一边,但道理上又很难说服自己,涂远山的种种举动对朝廷没有不臣之心。自己尚是如此想法,那些和李靖梣没有交集的人,又会怎么想?尤其是今年又是春闱大考的年份,众多学子云集京师,东宫如此“徇私”,就不怕招惹物议?如果有心人再乘机利用一把,多半要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就在她焦灼反侧之际,忽然又听来了一个让她万分震惊的消息。 户部郑郎官到她府上闲谈时,专门提起这件事,“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北疆以收成不好为由连着两季向今上奏请减免赋税,今年更是连提都没提,直接逾期不交。王尚书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但现在连人,”他是指户部派出去的华金鹏,“都被他们扣着,更别想提催缴税银了。现在还说什么北疆没有谋反之心,连我都不会信了。” 岑杙心里咯噔一下,直觉事情要糟。 当晚,李靖梣忽然不期而降,似乎印证了她的隐忧。当她听到李靖梣要亲自往北疆弹压流言时,不喜反惊:“你疯了吗?!” 李靖梣神态自若,一副此事不值得大惊小怪的样子。 “不,”岑杙不知说什么好了,捏着太阳穴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北疆是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李州煊还在的话,你尚有一丝全身而退的机会。但现在你身边已经没了任何筹码,你当涂远山还会像从前那样护着你吗?现在去北疆就等于白白送死!我不许你去!” 李靖梣笑着看她,“说什么傻话!” “我不是说傻话!”岑杙希望她重视起来,“如果李州煊还在的话,或者,哪怕涂云开还活着,我一定不会阻拦你,因为我知道涂远山顾忌他们,一定不会对你做什么。但现在,你身边什么都没有,去了就直接当人质。一旦他拿你要挟朝廷,你能什么办?你拿什么让我放心你去?” 见她不置一词,岑杙急死了快,把她摁在床上,晃着肩膀威逼道:“你听我的,不许去。你要是敢去,我就……我就……” 她一时找不到有威胁力的词,哽在那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靖梣很温柔地盯着她,“你就怎样?” “我就和你绝交!”岑杙口是心非地把她拥在怀里,死死地抱住,好像不这样做有人就会把她抢走一样。李靖梣感受到了她的依恋,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粉颊:“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背后还有整个朝廷,还有玉瑞的近百万的军队!涂远山不敢拿我怎么样。” “别提什么狗屁朝廷,他们都是一群落井下石的小人!巴不得你出事,好趁机上位。”岑杙替她打抱不平,跟着就撒泼耍赖,百般恳求道:“李靖梣,就当为了我,你别去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