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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章六个电话1985 (第28/29页)
所有的人——确切地讲是340口人,全部失踪了。只有那些木房子仍然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 ??其中的一间,就在现在威产姆大街和杰克逊大街的交叉处,被烧成了灰烬。米裘德在他的历史书里坚持说所有的人都被印第安人屠杀了,但是却没有证据——除了那间被烧的小木屋还有可能之外。更可能的是,谁家的炉子突然走火点着了房子。 ??是印第安人的屠杀?让人怀疑。即没有骨头,也没有尸体。是洪水?那一年根本没发生过。是疾病?周围的城镇里根本没有提到过。 ??他们只是消失了。所有的人。所有340口人。没有一点线索。 ??就我所知,在美国历史上和那次事件惟一有点类似的就是弗吉尼亚州的罗诺克殖民者失踪案。那次事件几乎每个小学生都知道,但是又有多少人知道德里失踪案呢?很显然,甚至连生活在德里镇的居民都不知道。即使学校的本地历史课本对此事件也只字未提。只有奇怪的静默。 ??有一种静默的帘子掩盖着在德里发生的事情但是还是有人讲话了。我想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人们讲话。但是你必须用心听着——那是一种难得的技能。我敢说在过去4年中。我已经提高了那种技能。一位老人曾经告诉我,他的妻子曾经在他们的女儿临死的3周前听到厨房水槽的下水道有人说话——那是1957年到1958年的初冬时节。他们的女儿是德里镇一系列谋杀案的牺牲者之一。 ??“那是些旋转着的声音,含糊不清地搅和在一起,”他告诉我“她说她马上就回应了。她趴在水槽上面开始打招呼。‘你究竟是谁?’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然后所有的声音都开始回答——嘟味着、嚎叫着、尖叫着,中间一直夹杂着笑声。她说他们所说的就是那个疯子和耶稣讲过的话:“我们的名字是军团。‘两年多的时间她都不愿靠近那个水槽。我天天累得半死还不得不回家洗那些该死的盘子。“ ??那位老人拿了一罐百事可乐喝了起来,从嘴角流下来的汽水和眼角流出的泪水在他的脸上汇成一条条小溪。可怜的老人,70多岁还得忍受工作的折磨。 ??“可能你会想我已经发疯了,”他说道“但是如果你把那个玩艺儿关掉的话,我还会告诉你一些其他的事。” ??我关掉了我的录音机,朝他微笑着说:“我考虑到过去几年中我所听过的某些东西,你得花大力气来证明你的确是个疯子。” ??他也笑了,但是那笑容当中没有任何幽默。“一天晚上当我像平时一样洗盘子的时候——那是在1958年的秋天,事情已经发生之后。 ??我的妻子在楼上睡着了。贝蒂是上帝赐给我们的惟一的孩子,自从她遇害之后,我的妻子花很多时间睡觉。当时我拔出了皮塞子,水槽里的水一下涌了下去。你听过真正的肥皂水流入下水道中发出的声音吗?就像某种吸水的声音。它发出的声音很响,但是我没有注意;只是当那个声音开始消失的时候,我听到我女儿在下面。我听到我的女儿贝蒂在下水道的某个地方。她正在笑。就在黑暗中的某个地方,笑。如果再仔细听,好像她还在尖叫。或者二者都有。就在下水道的管子里面尖叫、大笑。那是我第一次听过那样的东西。也许我只是想象。但是我认为不是那样。“ ??他看着我,我也看着他。从肮脏的玻璃窗射进来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像是圣经中的长寿者玛士撒拉。我记得那一刻我感觉有多么冷。冷极了。 ??“你想我是在骗你吗?”老人问我。1957年的时候,他只有45岁。就在那年的圣诞节后,他的女儿贝蒂。理普瑟僵死在杰克逊大街上,全身都被撒裂了。 ??“不,”我回答说“我不认为你在骗我,理普瑟先生。” ??“你说的是真话,”他有一点惊讶“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出来。” ??就当他想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有一辆车开过来加油。他出去了。 ??但是等他回来的时候,他冷漠地看着我,就像是看着街头的一个陌生人。我说了声再见,起身离开了。 ??历史学家布丁格尔和伊维斯在其他方面也有共同的观点:德里镇发生的事件真的不正常;德里的事情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我最后一次看见文伯特。卡森是在他临死前的一个月。他的喉癌更严重了。他只能尽力嘶哑着低声说几句。“还想写德里历史吗,汉伦?” ??“还有那个想法。”我说,但是当然我从本计划去写这个小镇的历史,我想他也知道。 ??“你得花20年,”他的声音很低“没有人会读。没有人想读。算了吧,汉伦。” ??他停了停,又加了一句:“布丁格尔自杀了,这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但是德里新闻说那只是一次意外跌落事故,而根本没提到他在自家厕所里的凳子上跌落的,脖子上还挂了根绳子。 ??“我知道那个‘周期’吗?” ??我看着他,惊呆了。 ??“哦,是的,”卡森小声说道“我知道。每隔26年或者27年。